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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户川彻:“但是你脸红了。”

    五条悟眨眨眼,户川彻逆光看着他,微卷的短发露出利落的脸部线条,琥珀色的眼睛在阴影中像是陈酿的酒液,泛着粼粼的光。

    户川彻是个并不怎么在意衣着打扮的人,所以他现在这身衣服是五条悟帮他配的,领带、袖扣也是五条悟帮他选的。

    五条悟选的时候存了私心,袖扣是一样的款式但是不同的颜色,户川彻带上,再穿上那套西装,就好像全身上下都打了他的烙印。

    户川彻:“你脸更红了,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五条悟起身试图证明自己清醒:“你不是要踩点吗?”

    “已经踩完了,”户川彻在附近四处打量了一下,转身往回走,“最适合刺杀的地方就在拍卖会场,来这儿的人都是参加拍卖的,会场到的人最全,而且会场有两层,二楼是很好的狙击点。”

    两人回到了房间。

    五条悟一进门就忍不住趴到自己的床上,打了个哈欠,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。

    户川彻有些无奈,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五条悟为什么要跟过来,倒不如说,他不明白为什么身为五条家少主、日理万机的五条悟怎么会有空过来。

    他是如何说服那帮咒术上层的?

    “想知道?”五条悟睁开一只眼睛,户川彻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,两人就这么对视片刻,五条悟忍不住一撇嘴,自己说了,“柳田建一死了,就在一周前。”

    嗯?

    户川彻眯眼,在记忆中翻找片刻,终于想起了这人的身份。

    五条悟翻了个身继续道:“柳田建一死后,另一件事情水落石出,你还记得清水慎一郎吗?”

    户川彻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五条悟:“清水家一直没放弃弄清他们家主的死因,只不过之前一直怀疑禅院甚尔,柳田建一一死,没人掩埋真相,一切就水落石出了——人是柳田建一杀的。”

    五条悟越说越精神,又盘腿坐了起来,“你猜猜柳田建一为什么要对清水慎一郎下手?”

    户川彻想倒了这二者间唯一的共同点:“因为那幅画。”

    五条悟:“没错,好像是清水慎一郎发现了那幅画的秘密,从原本的可有可无变成了一定要弄到手,柳田建一得知后,就派人杀了他。所以上层现在对那幅画很好奇,我跟他们说五条家收到了邀请函,就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样?我们一起把那幅画昧下来吧?”五条悟跃跃欲试。

    户川彻拿过拍品名单开始翻:“这儿有很多画。”

    五条悟凑过来一起看,伸手指了指,“是这三幅。”

    第一幅《红枫》,明天上午拍卖。

    第二幅《蝉》,第二天下午拍卖。

    第三幅《秋天的落叶》,第三天上午拍卖。

    这三幅油画都比a4纸要小一圈,弄清楚清水慎一郎的死因后,清水家见瞒不住,把画的事情也说了——柳田建一要找的画,就在这三幅之中。

    户川彻合上名单,“既然这样,那我就明天下午动手好了。”

    五条悟好奇:“动手什么?”

    户川彻微笑:“演戏。”

    配合太宰治演一场有烟无伤的戏。

    第二天上午,由于拍品价值不高,到场的人只有一半。

    户川彻和五条悟就坐在太宰和安吾的后一排,一低头就可以看见两人的发旋。

    前面的几个拍品响应的人都寥寥无几,最高成交价不过两百万,直到第七件拍品《红枫》,开始拍卖。

    照常一段简单介绍后,主持报出了起拍价一百三十万。

    头一个叫价的是羂索,“一百四十万。”

    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双双一愣。

    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,开始回忆起之前搜集到的有关北城的情报:“不可能,北城对艺术品没有任何兴趣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,直接将这幅画的身价拔高到了另一个高度。

    “两百万。”

    太宰治转头,五条悟朝他露出一个笑,满脸写着有钱。

    羂索幽幽的看过去,被那头白毛刺的眼睛疼,神情差点就裂了,咬牙再度举牌,“两百二十万。”

    “两百五十万。”

    “两百六十万。”

    “三百万。”

    两人相互竞价使得这幅画的身价一路飙升,太宰治原本快乐看戏,逐渐的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“安吾,你有没有觉得……”

    太宰治话没说完,因为就在他开口的刹那,羂索阴沉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三百一十万。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,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。

    沉闷的枪响突然响起。

    一颗子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,朝着太宰治直直射去。

    第80章 死遁第十天

    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突然觉得颈后传来一股大力,尚来不及反应,就被户川彻一把拽了过去。

    那颗子弹擦着太宰治的鼻尖而过,在坂口安吾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后,最终没入了他们身侧看客的肩膀中。

    噗嗤。

    子弹没入血肉的声响沉闷的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入了湖水中。

    整个会场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,唯有中弹者的痛呼凄厉又嘶哑,像一道划破幕布的锐利刀痕,在会场中荡出空旷的回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