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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绳艺不止是一门艺术...

    别人的穿越吃香喝辣,自己的穿越挨打挨骂。

    被捆个结实的何金银痛定思痛,打铁还需自身硬!无论在哪个年代,没有实力,一切所谓的“美好”都不过是泡影。

    “黄金迷案”让他摸不着头脑,但能让刀爷这种垄断半城水源的大地痞惦记,一定不是空穴来风。乱世北平,未尝不可浑水摸鱼...

    首当其冲的问题,自己该如何脱身?

    身上的麻绳可以收入空间,负责监视的壮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“刀...刀爷!呜呜呜...”

    被派去柳树胡同的小喽啰夺门而入,胸膛像风箱一样起伏不定,面色涨红,刚进小院就嘶哑着嗓子哭爹喊娘。别说何金银了,就连闻声出来的刀爷都被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嘛呢!抢孝帽子也不至于急成这样!”

    将何金银骗进门的汉子不满的嘟囔着,被刀爷一脚踹开:“晦气!”

    “说!天大的窟窿自有刀爷给你撑着!”

    “刀爷...”小喽啰咕嘟咕嘟灌下一碗水,顾不上擦拭前襟,张口就喊:“死啦!”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刀爷这巴掌可没留力气:“真他娘的晦气!说清楚点儿!”

    小喽啰捂着脸,哭音里带着几分委屈:“我是说,柳树胡同野郎中一家三口,连带养伤的皮三儿,全都死了...”

    “嘶...”

    刀爷不可置信的问道:“你亲眼得见?谁干的?西城的大疤脸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我刚到门口,就听见野郎中家的狗在叫...”

    听着小喽啰的讲述,何金银心里平衡了不少。原来面对那种场合,不止自己一个人孬...

    “...你确定,在门口还能听见郎中家的京巴儿在叫唤?”

    “没错!要不...我给您学两声儿?”

    刀爷一脚蹬开他,抬眼环视小院四周,双手抱拳,朗声说道:“合字儿!皮子喘了漏水!招路把合!圆小粘子拈青字,窑儿里跨跨点儿!”

    小院里鸦雀无声,四下里静悄悄的。何金银眨嘛眨嘛眼,从刀爷嘴里吐出来的每個字他都听得清楚,可连起来,一句也没听懂...

    刀爷狐疑的打量了一圈,示意摸到四周的壮汉们退回来,再度一抱拳:“朋友!春典开不开!”

    墙外有人说话:“皮三儿...是你的人?”

    抬手按住这就要抄家伙往外冲的手下,刀爷隔墙回话,却不正面作答:“明人不说暗话,大门就在那边。您,来去随意。”

    众人神情一紧,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砖影壁。好似下一刻,那里就会冲出一只猛虎来。数九寒冬,众人面上竟然都带出汗来。

    被捆在墙角的何金银,恍惚间就觉着头顶有灰落下。这感觉,他似曾相识...

    不等他抬头,从院外高墙上跳进来一个人!就见他体态轻盈、落地无声,何金银在他身后偷眼观瞧,真没吊威亚啊...

    “皮三儿,是你的人?”

    这一招轻身术震住了在场所有人,刀爷也没了刚才的从容:“想必,您就是皮三儿口中的高人无疑了...敢请教?”

    “赛狸猫。”

    “嘶...原来是‘燕子李三’的高足!听闻您现在替南京干活...”

    赛狸猫的声音平稳的一如既往:“最后一遍,皮三儿...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!”

    刀爷忙不迭的点点头:“跟您高来高去、天高海阔不同,我们就是些瞎家雀儿,北平城里也上不得台面。可话又说回来,这蛇有蛇道、鼠有鼠道...”

    “重点。”

    赛狸猫顿了顿:“还有,注意你的手下。”

    刀爷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众人,愤愤的一跺脚:“糊涂!敢在阎王爷面前犯葛,都他娘嫌命长是吧?想当年,这位爷潜入过华北司令部官邸,三米高、六米宽的兵营说跃过去就跃过去...”

    随后立马扭回身,轻拍自己嘴巴:“是我多嘴。您老金盆打水银盆装,多多原谅!”

    顶着赛狸猫已经不耐烦的目光,刀爷将自己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自打北平被围以后,何议员一力主张和平解放...为了支持外边儿的枪杆子,他决定将自家在北平城里的大小产业悉数抛售,只留一座老宅存身。其余的等开城以后,全部捐献...说白了就是什么劳什子‘表明心迹’,带头搞事!”

    “那可是笔不小的数字!听黑市上的人说,为了防止贬值,他将抛售所得由管家福伯悉数兑换成了黄金。那么大产业,可不止十几二十条小黄鱼儿,那得是成百上千条小黄鱼儿啊...”

    说到这,刀爷的眼里冒出贪婪的光芒。在何金银眼里极度“敛财”的送水生意,竟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...

    “为此,我让一个身家清白的兄弟混进了何府下院!也就是皮三儿...那天,正赶上他去给何夫人买胭脂,回来的时候看到您...咳咳,这不巧了么不是?到底还是冲撞了您!”

    赛狸猫缓缓摇头:“不对,伱在撒谎!”

    刀爷闻言连连摆手:“不能啊!句句属实!不信您问...”

    可随即他就卡了壳,问谁去?皮三儿?已经在柳树胡同被灭了口。

    身后的何金银看的清楚,赛狸猫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此时正缓慢的往后腰移动,他脸上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:“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,他已经是吊着半条命了。我都没动过他,他的伤是打哪儿来的?”

    刀爷失声惊呼:“不能够!皮三儿亲口说的!他潜入后院寻找黄金的时候,您再度回转,一刀砍在他...”

    赛狸猫一声嗤笑:“我出手,会留活口?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就见匕首挥舞,寒光闪动。夜色下的小院里,一道黑影身形如电,直奔前方!

    刀爷刚抬起的右手里,一颗玉石球还未落地,它的主人就已经左手捂着咽喉“噗通”倒地。眼里的不甘清晰可见,嘴里的红沫子喷涌而出。

    树倒猢狲散,刀爷的手下有拔刀冲向赛狸猫的,也有见事不好抢奔院门的。

    赛狸猫身形极快,赶在砖影墙之前,手起刀落、一枪未开,就结果了五人的性命,连逃回院房里躲起来的人都没有放过。

    时间好似重新回到了昨天傍晚,不同的是,今晚何金银亲眼目睹了一切。

    此时,赛狸猫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。